不知道枯坐了多久。直到外面的雪都停止。
西弗勒斯动了,在黑暗中,他一点一点吃完面前的盘子里冷掉变得油腻的食物。
又是一个糟糕的圣诞夜,正如他糟糕的人生。
……
凌晨,西弗勒斯被一阵门被踢开的声音吵醒。他走出房门走下楼。
果然,托比亚回来了,却带来了一身酒气和女人压低声音的哭泣声。
他看着蜷缩在地上,抱住头不停恳求的女人,还有喘着粗气嘴里骂个不停满身酒气的男人,忽然有着一种冲动。
是不是,没有这个男人,他和母亲的生活就会好一些?可是,他现在还没有办法解决掉他,他甚至连杀人都不会。
西弗勒斯咬着牙,脸上的肌肉在抽搐,他和那个男人的长相很相似,这一点令西弗勒斯感到厌恶。
两张一大一小脸在这时候异常的神似,一样的凶狠和阴鸷,只不过有一张脸带着稚气,一张脸满是被酒气糟蹋的疲惫和邋遢。
在灯光下托比亚看到了那张带着稚气的脸,有一瞬被脸上的阴鸷吓到,但随后又恶狠狠带着厌恶:“小畜生,你看什么!肮脏女巫生的小巫师!……”他嘴里骂骂咧咧。
西弗勒斯感觉自己已经恨到极致了,他忍无可忍的掏出魔杖指着不远处地这个男人。
男人认识这种小木棍,是巫师的武器,在年轻时还见过艾琳的示范,他保持着面上的凶狠,脚下却控制不住后退一步。
虽然这个男人即使被酒气掏空却依然高大,但西弗勒斯感受着手里的魔杖,有着一种优越和安全感。
看着这个男人后退,西弗勒斯有种莫名的痛快,看呐,这不过是一个麻瓜,在巫师面前毫无反抗的麻瓜。
“不,西弗勒斯,你怎么能用魔杖对着托比亚,你不能让他更厌恶我们了!”艾琳看到西弗勒斯掏出魔杖,应激的反应比托比亚还大,她急忙从地上爬起来抓着西弗勒斯的魔杖想要让他放下来,一边还转头焦急地看着托比亚的脸色。
“托比亚,你不要害怕,西弗勒斯不是故意的,他是你的孩子,他不会伤害你的。”艾琳有些慌忙地解释道。
“他只是个麻瓜!”西弗勒斯强装凶狠却又苦涩的说。
“他是你爸爸!”艾琳消瘦枯黄的脸上带着焦急和失望。
“怪胎!可怕的巫师!”丢下这句话托比亚夺门而出。
“托比亚,别走!”艾琳赶忙放开抓住西弗勒斯的手,追了出去。
……
和那个男人相比,巫师的身份,魔法,孩子,对艾琳来说,算什么呢?西弗勒斯的心里充满了苦涩和迷茫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