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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7章 居民楼(七)

明川很快就发现自己喘不上气,无法呼吸,他挣扎地更厉害了,无法呼吸的痛苦让他很快就有了濒死的感觉。他的挣扎越来越慢,眼前出现白光,白光后有出现黑点。身体开始慢慢软了下来,明川使劲去抠男人捂住自己的手,但是男人始终没有松开捂住自己的口鼻的手。

明川渐渐失去意识,他心里充满不甘心,好不容易逃过一劫,好不容易真的进到境里,刚刚结识三队的人,但是究竟境是怎么回事都还没有搞明白,魏云齐也没有找到,就要死在这里了……

明川用力动了一下手脚,手却只是微微动了一下,他使不上一点力气,眼前一片黑暗什么也看不见了……在缺氧的痛苦和不甘心里,他慢慢闭上了双眼……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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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哥!!醒醒!”

似乎是很急促的声音,但是明川感觉自己好像被浸在水里一样,在水里沉沉浮浮,他分明听到有人在叫自己的名字,但是却听不太清楚,他很努力地听,只觉得这个声音很熟悉。他又觉得自己好像是躺在一朵云里,这朵很轻很软,他也随着这多云飘了起来。

“哥,哥……醒醒……”

“唔……好吵……”什么声音一直在耳边,明川只觉得自己突然回到了地上,刚才的那种舒服被包裹的感觉立刻变得古怪起来。他好不容易挣扎着睁开眼,却发现自己竟然在徐恒之怀里。明川一惊,推开徐恒之,手脚并用地爬了起来,又差点跌在地上摔个狗吃屎,是被徐恒之一把拉住,才保持住平衡。

“这是干嘛?”明川瞪着徐恒之,质问道。徐恒之用无辜的眼神看着他说:“不知道啊,哥你做噩梦了吗?本来睡得好好的,突然就一直往我怀里钻,我怕你摔地上,也不好推开你,就叫你起来,但是你一直都没醒。”

明川瞬间觉得很尴尬,还以为徐恒之搞什么莫名其妙的事,原来竟然是自己爬人家怀里,听起来很像一个变态。他尴尬地左右瞟了瞟,生硬地转移话题:“不好意思……睡迷糊了,做了个噩梦。其他人呢?”

徐恒之察觉了明川的尴尬, 却并没有放过他,反而直接笑出声来。明川被这笑声尴尬地脸都红了,心里正在骂娘,想着这小子真不会看人眼色,就想随便找个理由离开。徐恒之带着笑,一把拉住他,说:“别急,孩子们还没起床,孙小雨他们还在里面陪孩子。队长他们带了几个人去十二栋了,他们已经提前开始行动了。哥,你过来吃点东西,顺便说一说你的噩梦。”明川愣了一下,立刻就被拉回到那个无法逃脱的梦中,快要窒息的濒死感,明川哪怕站在这片客厅的光明中,仍觉得自己全身被黑暗捆绑,陷入其中,无法逃脱。

就这短短的片刻,一言不发的明川脸色已经变成惨白色,眼中涌动着浓稠的恐惧,徐恒之收起了刚才调侃的笑,他拉了拉明川的胳膊,沉声道:“哥,你没事吧。”明川颤着声音道:“我不想……”他本想拒绝,却看徐恒之摇了摇头,声音很轻,仿佛担心吓到了明川:“你做的梦,很有可能并不是普通的噩梦,梦也是境的一部分,可能是目标弄出来的,有的时候,梦甚至能要命。”

明川闻言,沉默了,徐恒之也不催他,静静地等在一边,明川冷静了一会儿,才开口,把让人觉得窒息的梦一五一十的讲给徐恒之听。

徐恒之听了明川的梦,表情明显变得更严肃了,明川见状,就知道这个梦并不是普通的梦,他哑着声音问:那个孩子是不是王安安?王安安……被掐死了?”

徐恒之没有说话,明川觉得奇怪,转头看向徐恒之,却见他用复杂的眼神看着自己。“怎……怎么了吗?”明川被看的不自在,问道。

徐恒之却没有回答这个问题,他刚才晦暗不明的表情突然就变得轻松起来,仿佛刚才都是明川的错觉。徐恒之表情轻松地说:“我联系一下王队。”明川不解:“我这个梦有问题?果然是安安死的过程?那是不是说明安安就是目标?”徐恒之一边联系王文一边道:“这个目前不太好说,但是哥,你这个梦这么详细,很有可能就是凶手作案的过程。如果这么来说,安安是目标也很有可能了。”

“不过……”徐恒之停下手里的动作,看向明川:“不过这都只是猜测,还是要找证据。”

明川点点头,看徐恒之手里有事,就想去厕所。明川看徐恒之正在对着那个联络器说些什么,就给徐恒之比了个手势,去了洗手间。这个房子虽然没人住,但是为了看房和出租方便,所以水电都没有断。这个户型有两个厕所,一个在主卧里面,也就是几个孩子休息的那个房子,另外一个厕所在客厅旁边的走廊里。厕所面积还算大,装修也很老旧了,没有安装马桶,只有一个蹲位,因为没有人住所以里面是空的,除了卷纸和抽纸没有其他东西,所以很干净。

明川方便完,洗了洗脸,侧身要拉开门,却发现门拉不开了。

明川一开始倒没觉着什么,毕竟这门后面的金属合页估计老化了,所以开关门的时候都能发出吱呀声,所以明川还以为这门卡住了。他用力拉了两下还是没有拉开,把脚踩在一旁墙上,使劲拽了两下,门仍然纹丝不动。虽然明川现在因为受伤整体身体素质要比正常的时候差上不少,但是好歹也是个大男人,一扇洗手间的木门居然使这么大劲儿都不能打开,明川心中开始有了不好的预兆。他用力捶了门两下,大喊:“徐恒之。”徐恒之立刻就察觉到不对,走了过来问:“哥,怎么了?”明川语气还算平静:“门打不开了。”徐恒之也使劲推了推门:“锁坏了还是卡住了?”明川看着毫无反应的门道:“我没锁。好像也不是卡住了,完全打不开。”徐恒之在门外用肩膀用力撞了门两下,但是门纹丝不动,这种不合常理的情况让徐恒之马上就觉察出不对来:“哥,你后退一点。”

徐恒之听到里面的人脚步声,就往后退了两步,抬脚用力踹门。

一声闷响传来,可见徐恒之脚下完全没收力,但徐恒之连续踹了好几脚,门仍然是纹丝不动。徐恒之见状,也不再用蛮力了,扬声问道:“哥?你没事吧。”

明川在这境里两天,接二连三遇到不符合常理的事情,一般人可能都吓丢了魂。比起来明川还算能保持理智,回道:“没事。现在怎么办?”徐恒之见明川情绪还算稳定,沉声道:“哥,你在里面等一下,我去找个工具过来。”

明川在门内听到徐恒之离开的脚步声,对于自己独身一人被关在这厕所的感知,被无限放大了。

“滴答——”过于安静的厕所里,突如其来的水滴被无限放大,吓了明川一跳。明川左右环视一圈,看到水龙头在滴水,快步走过去,伸手拧紧了。但是水滴声却没有在明川关上水龙头以后消失,更多的水滴声出现了。

“滴答——”“滴答——”“滴答——”

明川分不清到底是哪个水龙头在滴水,这声音悬在明川的紧绷的神经上,让刚才还算冷静的明川彻底惊慌失措,他手忙脚乱地拧紧自己能看到的每一个可能出水的地方,但是这水声并没有消失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