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晃四年过去了,邢妱也离开了四年,四年说长不长,说短不短,却足够发生很多事,尤其是皇城的变化,天翻地覆般,变得更繁华绚烂多样了,城域也扩充一半,城民都说是“区灵山”的功劳,是它的名动天下吸引了无数外地富商前来一睹奇妙,皇城因此变得越来越富有,文化和风格也多样了。
这四年里,上官巽则变得越来越神秘,只存在于少数主要人物口中的厉害角色,大众知道更多的是龚奇求,上官巽掌握了龙行云的许多秘密,这些秘密让他摆脱了掌控,成为掌控,他渐渐忘记邢妱,她的模样在脑海里越来越模糊,但偶尔听到边关传来的消息,他的心还会悸动一下。
虽然边关的危机解除了,但邢妱的归期却遥远不定。
这几年里,柳卿儿成了区灵山的常客,由于上官巽行踪不定,许多时候都在外地,柳卿儿经常为了见他,花上百多两银子住上个把月,直到见到他为止,一来二去,两人成了朋友。
柳卿儿性子像个小孩,尤其那张粉嘟嘟的小圆脸,天真无邪的,一双大杏眼黑如点漆,总是亮晶晶的看人,笑起来弯成一道月牙儿,两个甜甜的酒窝像太阳一样暖人,许是知道自己娇可,总嘟起小嘴儿向上官巽撒娇,声音娇娇嗲嗲的,很是可人,龚奇求经常说柳卿儿是看上上官巽了,上官巽却怎么也提不起兴趣,每次看见她,他总是想起那个波澜壮阔,在阴谋阳谋里斡旋倾轧,有着浑厚内容的女子。
上官巽向柳卿儿多次表达过拒绝,然柳卿儿一如既往的往区灵山跑,这样闹心的又过了两年,邢妱还是没回来,他原本有许多渠道,许多方式可以知道她的消息,然而最终忍住了,刻意不去关心,刻意去忘记。
又过了一年,朝中发生了大变化,杜玄笙病逝,龙行云接替“文道监管司”,形势大变,邢决决定将邢妱召回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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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大漠沙如雪,燕山月似钩”,塞外的风光与皇城的繁华不同,那是另一种意境,天高地广,黄沙漫漫,远远的点缀的几拨稀疏的胡杨林,倒映在湛蓝的湖中,成了茫茫孤寂的一抹亮色,邢妱站在湖水边欣赏这难见的风光,一旁站着风火,邢妱对他道:“这种树很有意思,两月几变,绿、黄绿、黄、黄橙、橙,让人怎么也看不够”
风火道:“朝中来消息了,让您即刻还朝”
邢妱漠然道:“知道了”
风火在这八年的锻炼中,成熟了不少,没有以前那咋咋呼呼的样子,但对上官巽还是一如既往的心存敌意。
风火道:“不知不觉,身居塞外已八年,原以为两三年便可还朝”,风火想起这几年的日子,击退敌军、加固边防,训练边民、设置奖励、设置制度、观察效果,一切稳定后,八年过去了,八年实在太长了。
风火道:“龙行云与敌国暗通款曲,致使老王爷亡故他乡,少主终于可以回去报仇了”
邢妱回头道:“这事儿不可声张”
风火道:“属下明白”
邢妱道:“杜玄笙病故,龙行云接替了‘文道监管司’,天下都夸他是一代贤臣、大周之福,他现在可是如日中天”
风火:“是,少主,属下定会避其锋芒”,风火突然想起上官巽道:“八几年听说龙行云介入曲灵山,这几年怎么没了钟离易阳的风声,会不会遭遇不测了?”
邢妱不语,兴许是吧,时间和距离没淡化上官巽在她心中的样子,反而在日渐鲜明,他现在变成什么样子了呢?有没有成亲?
风火道:“少主,我们明日便动身吧,听说皇城变化很大,城内又扩建了,延展至郊外八百里,如今的郊外已不是郊外,据说区灵山成了皇都的逍遥城,戏曲之巅”
邢妱顺着他的话,想起自己这么多年收到的消息,据说区灵山引领天下风骚,设了与三院一堡同性质的“天机阁”,收纳真知灼见,高瞻远瞩的文人墨客,向天下弘扬文道,为世间亮起一盏指路明灯。
邢妱淡漠道:“好,我们明日便动身”,说着,两人从胡杨林离开,朝军营去。
边关离皇城有万里之遥,快马加鞭需要一个月,慢些也需一个半月,皇城内礼部已经掐着时间着手准备欢迎仪式,邢决召集百官商议如何嘉奖凯旋归来的将士,除了常规奖励外,还准备擢升一批将领,并让邢妱正式承袭永宁王爵,兼管军务,一切拟定后,众人还觉得差点意思,思来想去,终于有人说出了那点意思。
一大臣道:“永宁少主年纪不小,尚未婚配,应该考虑赐婚”说到这个,众人比邢妱还高兴,邢决也觉得非常妥当,但找哪家公子婚配呢?又是一个问题。
众人都沉默了,担心自身不够显赫,高攀不起,也镇不住,谁都希望娶个任劳任怨好拿捏,把一生献祭给夫家,相夫教子的媳妇、儿媳妇,自己既能享受晨昏问候的待遇又能行使长辈的特权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