顾怀铮听完江清月的回答后,整个人顿时愣在了原地。
这些年,每当夜深人静或孤独寂寥的时候,他总是忍不住反复回想那天妹妹丢失的场景。
无数次地后悔当时不应该因为贪玩而没看护好妹妹。
也曾无数次地试想,如果再有一次机会他会如何保护好妹妹,绝对不会让人把妹妹从庄子里偷走。
虽然这么多年,爹娘从来没有一次因为这事责怪过他,但他却从未在心底停止过对自己的埋怨。
寻找妹妹几乎已经成了自己的执念。
他也早就下定决心,等把妹妹找回来后,就亲口告诉她那天的事情,无论妹妹能否原谅自己,他都认了。
没想到,好不容易等他终于有勇气开口和妹妹道歉时,妹妹竟然会这么说。
想到这,顾怀铮鼻子一酸,竟忽地落下两行热泪来。
怕被妹妹笑话,这才忙转过身去,“行了,你先跟着妹夫回去吧,明儿还要早起呢。”
江清月见他如此,便老老实实地告辞出门。
等出了门,宋砚还在好奇,“大哥神神秘秘的,刚叫你说了些什么?”
江清月笑着冲她眨了眨眼,“这是我们兄妹二人的小秘密,不能说。”
见江清月不肯说,宋砚只得无奈摇头,“行啊,有了亲哥,相公果然就没那么重要了。”
“没关系,我身体好,北方再冷我也不怕冷。”
江清月听到这再也忍不住了,顿时噗嗤笑了出声,“好啦,刚才哥哥只是和我说些他小时候的糗事,这事我得替他保密,至于护膝嘛。”
宋砚听后顿时扭头看向了她,“护膝怎么了?”
江清月抿唇笑了笑,“怎么可能会少了你的?你那份做好之后我自己收在你包袱里了,你自个没看见,现在还好意思来拈酸吃醋?”
宋砚顿时面上一热,“包袱里的东西我没打开看过,原来你早就给我准备好了,我还以为——谢谢娘子——”
说罢,便不好意思地拉起她的手,慢悠悠地朝家走。
如今城内天色不早,路上也没什么行人,二人已经很久没有这么单独在一块散步了。
于是便也不着急,就这么相互挽着慢慢往家里走去。
江清月明白,这段时间因为家人的到来,她对宋砚也忽略了不少。
眼下二人明天就要分开,顿时也从心底生出许多不舍。
等临睡前又抱着他细细嘱咐了不少,听得宋砚心底软成了一片,也低声细语地诉了不少衷肠。
直到夜深,两人怕起不来,这才相拥着一块沉沉睡去。
第二天,天色才刚微亮,院子里就响起了窸窣起床收拾的动静。
江清月醒来之后发现宋砚已经洗漱完毕正在穿衣服,便连忙下床帮忙,细细地替他绑好盔甲。
待绑好复杂的盔甲后,江清月莫名鼻子一酸。
宋砚强作淡定,笑着打趣,“你相公穿这身衣服有那么难看吗?”
江清月瞬间被逗笑,故作认真地看了一圈,随即点评,“能把盔甲穿得如此帅气的,全城怕是找不出第二个了。”
听她这么一夸,宋砚反而不好意思起来,耳尖也悄悄红了起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