为求稳妥,蓝敏仪决定将那些官员都困在行宫,免得有人给盐商们通风报信,或者给他们搬救兵。
“好,我马上命人安排下去。”荣晟恩话音一转,“不过如此一来,堂妹之前所说,行宫里只留下二百亲兵守卫就有些不合适了,为了您的安全还是将所有亲兵留下,或从别处调一支军队过来。”
蓝敏仪一脸的云淡风轻,“堂哥多虑了,行宫也是宫,他们要进来也是不许带随从、不能带武器的,几个文官而已,二百亲兵绰绰有余了。
倒是你那里要小心,漕运总兵那里,有父皇的令牌在,他们不敢犯上做乱,但漕帮的帮众数目也不少,若他们负隅顽抗,也是个麻烦事。”
“这次带出来的可都是精英,若面对这些乌合之众都束手无策,就该提着人头回京请罪了。”荣晟恩同样很有信心。
当天下午,公主殿下将要回京,在二十三晚上举行宴会的消息就传了出去,江南的官员都松了口气。
日后总算不用提心吊胆地过日子了,这几个月他们大气都不敢喘,生怕惹怒了公主。
有了具体的时间地点,蓝敏仪又加派了探子盯紧了平波渡,而其他地方的探子她也没有撤回,她担心平波渡的动静是漕帮故意弄出来混淆视听的。
所幸漕帮的人没那么多弯弯绕,从九月二十一日开始,陆陆续续有车辆向此运送货物,探子趁人不备时检查过,一条条麻袋里装的都是盐。
但蓝敏仪他们并未采取行动,这些大盐商们鬼着呢,之前冯卓严与他们谈买卖,这些人说什么都不肯将交易内容落在纸上。
以至于蓝敏仪等人得不到书面证据,只能抓他们的现行。只有盐上了船,而船离开了码头才能成为私盐,否则他们有的是理由推脱。
等待的日子总是煎熬的,对于蓝敏仪等人如此,对曹昂来讲这种感觉更为强烈。
因着身体原因,这几乎是他为官生涯的最后一战了,所以他十分看重。每日不顾辛劳地跑到蓝敏仪这里来打探消息。
蓝笛留在豫州查案尚未回来,蓝敏仪见曹昂实在闲不住,也同情他的遭遇,就暂时让曹昂顶了蓝笛的角色。
这下曹昂更来劲儿了,每天一大早就来蓝敏仪这儿报道,分析情报、整理已有证据、推衍审问的过程、提前预判结果……忙得不亦乐乎。
蓝敏仪本身是个勤奋的人,见他这样也不由咋舌,所幸经太医诊断,这几天曹昂有事情做、心情舒畅,他的身体居然更好了些,蓝敏仪也就不管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