先是二十万斤,不过小打小闹,盐商们看她与蓝敏仪关系好就痛快买了。然后是三十万斤、五十万斤、一百万斤,越来越多,不买就直接卖给下级中小盐商。
这次更是直接来了二百万斤,而且还有继续下去的趋势,这下盐商们真的坐不住了,她哪儿来的这么多盐?
哪儿来的?荣韶凌从可靠的省份及盐场调过来的,甚至其中就有这些人卖出去的私盐。
这些盐大部分来自于南方,没有通过旱路和运河运输,而是采用了海运。荣韶凌直接传旨给南方的水军,让他们以演习练兵为由秘密携带大量盐北上。
宣朝采取闭关锁国政策,大段海岸线处于封锁状态,找一个合适的海港用来卸货没什么问题,水军来往几次,都没人发现端倪。
白舒意运盐的队伍都由正规军护卫,江南那边想要打探行踪却无计可施,窥探军队行踪是死罪,牵强一点儿扣个意图谋反的帽子都行。
上火的众盐商们齐聚钱正信的盐运使衙门,打算让他给想个办法出点儿货周转一下。
“钱大人,她哪儿来的这么多盐啊?之前被曹昂折腾的已有三四个月没有出货了,如今又被逼着大量进货,我们的盐仓都满了,可家里的银库空了,马上就要接不开锅了。”盐商的领头人马老板抱怨道。
这马老板中等身材,十分富态,身上穿着云锦的衣服,束发的冠上嵌着远渡重洋而来、价值千金的极品猫眼石,右手大拇指上一个碧绿的玉扳指,手中还把玩着一个羊脂玉的貔貅手把件儿。
马老板这一身少说也有万两银子,就这么一个人,居然说家里揭不开锅了,谁信啊?
“这段时间光收盐了,只进不出,实在受不了了。
“是啊,大人,再不出货我们的盐仓就被撑爆了。”
“大人,陇西和伊犁那边就快要断货了,再不运盐只能关门歇业了。”
“北边也是每天一封信的催着赶紧发货。”
……
几个穿着富贵的盐商焦躁的说着,他们所说的断货自然是私盐要断货了,卖不出去的官盐各地还有不少存货呢。
“不行!曹昂生不见人死不见尸,你们怎么就能断定他已然没有威胁了?且公主在此,随行人员众多,人多眼杂,不是运盐的好时机。”钱正信断然拒绝。
“各地断货,正好将库存的官盐卖出去,江南的盐税逐年减少,陛下初登基,你们也该表示一下。
增加两三成盐税,于你们而言不过是皮毛,却能避免将陛下逼急了,对咱们痛下杀手。”
做为荣韶凌派来查盐课的官员,钱正信自然知道荣韶凌整顿盐政的决心。
虽然还是抵不住诱惑被迫下了水,可他还是不想死的,希望能让盐商们多出点儿盐税,他也算是有了政绩,可以交差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