刚哭过的声音沙哑,洛瑜的眼睫毛 挂着泪珠,萧靖川从侧面瞥了一眼,感觉浑身别扭。
他手下的兵犯错要挨军棍的时候,十几个爷们齐齐跪下哭嚎说情的时候他都能面无表情的看完。
怎么这家伙几滴眼泪一出,他有种想逃的冲动。
偏偏他又不好继续追问他为什么哭,只能在心里面猜。
萧靖川擵挲着洛瑜掉过眼泪的手背,蹙着眉苦苦思索。
难道是看到我受伤于心不忍?
那不能吧,我俩可是有仇的,而且昨日他那一下比鞭伤还致命,他还说过留着我是为了羞辱我。
萧靖川想不出个所以然来,可能他的脑子只适合在战场上发挥作用吧。
洛瑜收拾好情绪,恢复了那副冷漠的姿态,“这几日你自己待着吧,我会叫人给你送吃的,伤没好就不要出去丢人现眼!”
萧靖川视线落在洛瑜扬着的下巴,他觉得身上的鸡皮疙瘩消退些了。
“言外之意是你要离开这里?”萧靖川滚着药瓶问。
洛瑜鼻子还有些红,萧靖川注意到了。
“嗯,神界有事,需要回去一趟!”洛瑜轻飘飘的说。
话音落到萧靖川耳边却是重锤,“你回去不会是想泄露我在人界的行踪吧。”
不怪萧靖川这么想,他征战多年,仇家颇多,以前在魔界出巡经常能遇见一两个伺机而动的刺客寻仇。而洛瑜也是他的敌人,会这么报复他很合理。
但萧靖川不想死,他还有事情没做。
手无缚鸡之力被人族欺负,要是随便来个别的仇家,估计他要变成一摊烂泥。
洛瑜察觉萧靖川的紧张,他轻笑了一下:“看情况吧!”
这是萧靖川第一次见洛瑜笑,桃花眼里的冰寒一下子被温暖取代,让人如沐春风。
遗憾的是,稍纵即逝。
洛瑜走了。
萧靖川还没来得及问他真正的名字。
这几日洛瑜并没有回神界,他法力不足还回不去,在萧靖川面前那样说只是想让他安分一些,有所忌惮。
而洛瑜自己一直在桃花潭中修炼,他尝试用意念给神界传递了一条自己安好,勿念的消息,至于收到与否,他也不确定。
他神体特殊,只要魂魄不散,恢复到一定程度便可回归神体复生。
曾经也是因为这特殊的神力,他见识了太多人性的阴暗。
萧靖川在洛瑜走了之后,发奋图强的不停练习走路,想在仇家寻来前有力气逃离这里,说到底他不信洛瑜。
他还爬了一次东山顶,桃花潭边上,再次吹奏魔曲,想把那条蛇找出来,让他帮忙传递消息给自己的心腹,然而找不到那条蛇了。
花月珊和里正时常来看望他,花月珊来送饭,说是白公子吩咐的,萧靖川一听白公子才知道洛瑜现在以白玦自称。
这不是自己取的名字吗,他用的挺自然的!
吃的里面照例有两个馒头,萧靖川问:“馒头是你做的?”
花月珊说:“是啊,这些都是我做的。”
花月珊缩着头,有些畏惧萧靖川,这人一看就很凶不近人情,她纳闷公子是怎么和这人称兄道弟的。
萧靖川不急着下筷:“白玦有没有让你往里面加什么东西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