以前他睡宿舍,有结婚的老兵躺在铺上不睡觉,就爱谈天说地,他们说,要是媳妇跟你动手,别傻愣愣装硬气,直接喊疼,喊得越惨越好。
厉菖蒲也不知道为什么,反正跟着做就是了。
江听夏才不理他,只顾咬着厉菖蒲的胳膊,厉菖蒲则抱着江听夏的腰,谁也不肯放。
两人就这么撕扯着往外走去,活像强抢良家妇女的场面。
突然一道诧异的女声响起,“江听夏?”
江听荷看着江听夏这副狼狈模样,笑得眼睛都眯了起来,说道,“哎呀,这是怎么了,你们怎么吵得这样厉害。”
江听夏看到来人,松开了厉菖蒲,然后盯着江听荷,看她一步一步朝自己走来。
江听荷装作熟稔的样子说道,“这一定是你的结婚对象了吧。”
她上下打量着江听夏,看着她因为在厉菖蒲怀里挣扎得太用力而皱皱巴巴的衣服,促狭地笑着说,“你结婚都这么久了,也不知道过得怎么样?”
其实,早在她观察江听夏的打扮时她就有答案了。
看看,她身上穿的衣服鞋子都是她离开文海那段时间时的旧款式,她心里痛快的想着,江听夏嫁到乡下以后,过得真是不怎么样。
江听夏看着她那副看好戏的模样,站直了身体,挤出一个笑来,“很好。”
江听荷看着她红红的眼眶,明知故问道,“真的?”
“那你怎么哭了?”
江听荷把眼神放在厉菖蒲身上,这男人生得高大健壮,一只胳膊死死抓着江听夏。
她笑了,一定很疼吧,乡下的男人打起女人来,那滋味,她知道有多不好受。
多好啊,她受过的江听夏也受了。
“我刚才都看见了,你还嘴硬。”
江听荷假惺惺说道,“他要是欺负你,你可一定要告诉家里人,别为了面子忍着不说。”
江听夏淡淡地看着她,告诉她?怕不是要让她笑得脸都烂了。
她横了一眼厉菖蒲,胳膊微微使力,厉菖蒲就松了力道。
厉菖蒲抓着江听夏不放,只是怕她一转眼又消失不见,看她在跟眼前人说话,自然放开了手。
只不过还没等他的胳膊离开,江听夏就反手握住了他的手腕,她柔嫩的小手顺着他的手掌往下,直到两人的大手小手十指紧握。
江听夏挑了挑眉,举起两人交叠的双手,看着江听荷笑着说,“怎么会呢,我们夫妻感情好得很。”
江听荷才不相信,说道,“感情好?那你们大半夜在这儿拉拉扯扯?不知道的还以为你们在打架呢?”
江听夏:“我们刚刚闹着玩呢,夫妻情趣,你当然不懂。”
江听荷又问,“那怎么到了文海也不登江家的门,不知道的还以为是有什么东西见不得人。”
江听荷说这话时,眼神不时瞟着厉菖蒲,当初两人对这门婚事都避之不及,把厉菖蒲嫌弃得够够的。
江听夏回嘴道,“刚到文海,当然先去看爷爷,毕竟是他老人家选了一个这么好的孙女婿,以前不懂他的良苦用心,现在才知道还是爷爷看人的眼光准。”
江听夏带着挑衅看向江听荷,“我真要好好谢谢的,这么好的丈夫便宜我了。”
江听荷听了半信半疑,看了一眼厉菖蒲,这人虽然没有她想的那么不堪,还可以说外形条件是很优越的,但男人好看有什么用,一个乡下汉子,一年赚那么点钱,还住在偏远得不能再偏远的贫苦地区,嫁给他能是什么好事。
但江听夏说他很好?
江听荷分心的时候,听见江听夏问道,“不过,你大半夜在这儿干什么?”
“还是,知道我在这儿,专门来等我?”
江听荷吓了一跳,磕磕巴巴说道,“我怎么会、知道,碰巧的吧。”
怎么可能那么巧,那日得知江听夏把银行的钱都换了黄金和外币,她就猜到江听夏有什么动作,最后真叫她打听出来了,那艘船的消息还是她举报的。
江听荷不想被察觉她举报的事情,赶紧转移话题,“既然你来了,就一定要来参加我的订婚礼。”
她又补充道,“一定带上你这么好的丈夫,让大家都好好羡慕羡慕你。”
江听荷故意把好字拉长,语气里满满的讽刺。
江听夏依旧笑得一脸幸福,“当然了,我们一定去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