公孙瓒与刘备、吕布打完招呼后,那神情始终带着一丝得意的笑意,仿佛他才是这当下场景的绝对主角,众人皆得仰望于他一般。可当他的目光转向马超之时,那脸上的笑意瞬间就如潮水般退去,消失得干干净净,取而代之的是一脸的阴沉与傲慢,竟开始有些挑刺地说道:“哼!早就听闻师傅收了一个关门弟子,说是那叫什么马超的,被传得神乎其神,什么文武双全啦,姿颜甚伟啦,哼!可如今见着师兄我前来,却也不见你主动上前见礼呀,哼!真不知道师傅平日里都是怎么教导你的,这般不懂礼数!”说罢,还故意挺了挺胸膛,斜着眼睛睨视着马超,那副趾高气昂的模样简直令人作呕。
而马超呢,就那般一脸平静地站在原地,眼神古井无波,就这么静静地看着公孙瓒这故意找茬式的拙劣表演,仿佛公孙瓒所说的一切都与他无关,丝毫没能在他心中激起半点波澜。
一旁的徐庶见公孙瓒如此嚣张跋扈,又这般无理取闹地去为难马超,心中顿时涌起一股无名之火,他可向来不是个能忍气吞声的主儿,当下便出言讥讽道:“哟,公孙将军这一开口,便是满嘴的师兄威严呀,还大谈什么师傅师徒情分呢。只是不知,当初卢师故去之时,公孙将军您又身在何地呀?哼!”说这话时,徐庶微微仰着头,眼神中透着毫不掩饰的鄙夷与不屑,嘴角还勾起一抹嘲讽的笑意,那神情仿佛是在说,看你公孙瓒如何狡辩。
公孙瓒一听这话,顿时面色涨得通红,心中又羞又恼,狠狠地瞪了徐庶一眼,那眼神犹如要喷出火来一般,可嘴上却还在强自分辩着,毕竟这师徒情分的事儿,他确实理亏呀。只听他结结巴巴地开口解释道:“你……你懂什么!吾当时正在幽州,刚刚才与冀州大战完一场,那可是打得天昏地暗、精疲力竭的,我整个人都分身乏术呀,故而实在是没有办法及时赶到师父的葬礼上去祭奠,这……这也是情有可原的嘛!”说到最后,那声音都不自觉地弱了几分,显然是有些底气不足了。
徐庶却得理不饶人,一听公孙瓒这牵强的解释,更是冷哼一声,继续说道:“哦?是吗?那可真是巧了呀,我家将军彼时亦在天水,那也是刚刚才完成一场激烈的战斗呀,战况之惨烈可不比您那冀州之战轻松半分。可我家将军在那之后,却是马不停蹄地,仅仅率领着两三千亲卫轻骑,不分昼夜地拼命往回赶呀,就为了能赶回来为师傅扶灵发丧。如此说来,难道公孙将军您倒是觉得自己这般做便不是失了礼数?反而是我家将军不识礼数了不成?哼!”徐庶越说越激动,脸上的神情越发冷峻,眼神也愈发犀利,那话语就如一把把利刃,直直地朝着公孙瓒刺去。
公孙瓒被徐庶这一番话气得浑身发抖,恼羞成怒之下,眼睛瞪得如铜铃般大小,死死地瞪着徐庶,嘴里恶狠狠地说道:“好一个牙尖嘴利的腐儒!哼!莫不是以为我手中的宝剑不利,杀不得人了?”说罢,他猛地一伸手,“仓啷”一声拔出腰间的宝剑,那宝剑在阳光下闪烁着凛冽的寒光,他高高举起宝剑,便欲朝着徐庶狠狠地动手,看那架势,是真的动了杀心了。
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,马超见状,眼中寒芒一闪,“仓啷”一声也迅速拔出自己的宝剑,身形如电般一闪,瞬间就上前一步,手中宝剑一挥,精准地一剑挑飞了公孙瓒手中高举的剑,那宝剑在空中划过一道弧线,“噗”的一声,直直地插在了二人中间的地上,溅起一小片尘土。马超面色冷峻,眼神冰冷地看着公孙瓒,语气却还算平和地说道:“师兄,你我师兄弟今日初次见面,还未好好说上几句话,纵然我之谋士言语或许有失偏颇、略显无礼,可又岂用得着师兄您如此大费周章地拔剑相向呢?难道师兄今日远道而来,便是要与我等在此处兵戎相见、大动干戈不成?”说罢,马超依旧紧紧地握着手中的宝剑,冷冷地注视着公孙瓒,那架势分明是在告诉公孙瓒,若他还敢轻举妄动,自己绝不客气。
在这长安城外,气氛已然紧张到了极点,马超与公孙瓒之间剑拔弩张的气势,哪有半分师兄弟初次见面该有的情谊,双方皆是满腔火气,仿佛一点就着。
吕布呢,却好整以暇地站在一旁看着他们这番激烈的对峙,神色淡然,没有一丝慌乱,就那样静静地瞧着这出好戏上演,仿佛事不关己一般。
而刘备则将目光投向了天子,他心里明白,天子本就有意让他们挑起些火气,可又绝不愿看到他们真的大打出手。果不其然,天子赶忙开口说道:“哎,二位将军可都是我朝中的肱股之臣,本也是同门师兄弟,哪能一见面就闹这么大的火气呢?都赶紧熄熄火吧。师兄弟之间哪有什么隔夜仇,可莫要伤了和气。皇叔啊,你赶紧帮忙去把二位劝解一下,可别让他们再这么发火。一会儿大家还要去祭拜卢师呢,你们这样子可太不合适,要是让卢师在九泉之下瞧见了,如何能安息?”
天子话音刚落,关张二将便立刻行动起来。张飞和关羽一个箭步就冲到了马超身旁,关羽一脸严肃地看着马超,张飞则急切地劝说道:“孟起,莫要再气,毕竟那可是自家师兄,切莫伤了和气才是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