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那就重新认识一下。”
当青铜戟再次竖劈而下
陈迹骤然俯身向巨戟士冲去,他的双眼如钩子般紧紧锁定着对方的戟刃。
那青铜戟的月牙刃当头劈下,巨戟士已经做好陈迹躲避后的诸般变化,可这一次陈迹偏偏没有躲!
却见陈迹再次提速,竟越过月牙刃劈下的位置,来到就身处,双手如托举山峦般握住细长的就杆,硬生生止住了青铜就落下轨迹!
巨戟士想要将青铜戟抽回,可他却震惊看到陈迹将就身拉下来,双手奋力一抖!
“松手!”
莫名沛然的力量传递到青铜就身,竟震得巨戟士不由自主松了手,那古怪的夺就招式.…明明是巨戟士先前用过的,却被陈迹给学了去!
“咦!”
轩辕眼睛一亮,这千锤百炼的夺兵刃之术乃是他战阵中的绝技,竟一天时间就被学去。
只见陈迹抡起青铜戟如一轮圆月,逼得巨戟士连连后退,水泼不进。
转瞬间,一追一退,巨戟士在青山边缘退无可退,只能站定,而陈迹手中青铜戟并未砍在他身上,而是在脖颈处停下,
“怎么样?”
陈迹喘息着问道:“现在可以教我了吧?
久违的胜利喜悦,充斥着他的心脏。
炽热的呼吸里,陈迹像是又翻阅了一座无法逾越的高山,如一路登山至山顶,看到日出破开云海般的宁静却又高亢。
轩辕坐于巨石上慢悠悠说道:“这就满足了吗,如今你的实力在我军阵之中,也不过能胜任一名士兵罢了。
“嗯?”
陈迹疑惑。
却见轩辕面对那被时间凝固的战阵招了招手,竟又有一位腰胯长刀的朴刀士走出队列,走到这青山之上,面对轩辕单膝跪地:“王,何事召唤?”
轩辕指了指陈迹:“这小子已经熟悉巨戟士的攻伐,如今换你上。”
陈迹瞪大了眼睛,他看了看山下那十八般兵刃俱全的战阵,顿时面色一变:“今天是不能再战了,我朋友还等我喝酒呢,明天再见吧!
说罢,他竟主动纵身一跳,落入青山之下。
轩辕看着空空如也的悬崖边缘,怔怔道:“我确实需要重新认识一下你了。”
绣楼二层,三个雅座的帷幕还未摘去。
“秋,秋字能写。“梁狗儿已经喝得满脸通红了,世子却还坐在桌案前抓耳挠腮:什么诗啊。
却听有人在身旁轻声说道::“待到秋来九月八,我花开后百花杀。
世子转头看去,却见陈迹已缓缓睁开眼睛,眼里俱是血丝,如猛虎捕食。
白鲤嘀咕道:”做了什么梦啊,杀气这么重?”
世子大喜过望,压低了声音说道:“你可终于醒了,快快,白鲤你将刚刚那句话写下,还差八句!”
陈迹看着自己手里那一把金瓜子….…….这都没能唤醒自己吗?!
他一边将九枚金瓜子收入袖中,一边斟酌道:“八句是吗,白鲤郡主,我说,你写。
白鲤眼睛一亮:“好,我来写。
然而就在两人一说一写时,却听帷幕外面的陈问孝又问起来:“这三个雅座里的朋友,还没写出与秋字有关的诗词吗?若你们迟迟不写,岂不是耽误了大家与柳行首交流?
世子笑着应道:“已经在写了,在写了。
陈问孝:“若能写出,何必等到现在。
林朝京的笑声响起:“我听出帷幕之后的朋友是谁了,原来是世子。
这样吧问宗兄,不过是九首与秋相关的诗词而已,你我与世子同窗三年,便一起帮帮他,我写四首,你写五首。
之后便当做是世子他们写的,将帷幕摘去了吧。
陈问宗迟疑:“这似乎不妥。
林朝京笑了笑:“那我便写九首。
却见他敛起袖子,唤来这绣楼的侍女取了笔墨纸砚,只大笔一挥便有一首诗词落定,
众人围上前去,却见对方九首诗词一气呵成,如信手拈来般轻松。
林朝京将诗词递于侍女:“且送去给柳行首看一下,若写得还可以,便将世子那边的帷幕摘去了吧。
“不用给柳行首看呢,连我这粗鄙的丫都能瞧出这些诗词的好,我侍女浅笑:这就去将帷幕摘下。
其实,三个雅座帷幕迟迟没摘,绣楼也有点急了,
然而,世子听到陈迹字字珠玑,又看到白鲤健笔如飞,顿时就急了:“等下,我们自己能写,别摘!”
可这话说得已然晚了。
却见一层层帷幕摘下,三个雅座展露在众人面前。
梁狗儿在大口喝酒,已喝得半醉,梁猫儿在一碟一碟的吃菜,如吃流水席一般。
再看佘登科、刘曲星及其他江湖人士们也好不到哪去,桌案上已一片狼藉噗嗤一声,陈问孝哈哈大笑起来:“怎么都吃上喝上了?”
林朝京端坐在桌案后面,面色沉凝:“今晚难得柳行首从秦淮河来到洛城,若她瞧见洛城文人是这副德行,该有多失望?世子,今晚是文人雅会,何必带这些粗鄙的江湖武夫来凑热闹?”
世子看向林朝京:“我也是写了诗才上来的,怎么,你能来,我朋友就不能来?
林朝京摇摇头:”不是说不能来,而是不合适来。
这几位江湖朋友吃吃路边面摊,逛逛红衣巷多好,也符合他们的身份地位.来这里岂不是暴殄天物?
世子沉声问道:“什么人该去红衣巷?
“自然是粗鄙的寻花问柳之人。
世子又沉声问道:“那什么人才适合来白衣巷?”
自然是你我这等有学识有身份的人。
世子缓缓起身,众人以为他动怒了要与林朝京动手,可他却忽然转身向余登科等人拱了拱手,抱歉道:“不好意思,今日因我鲁莽,带各位见到了此等无知傲慢之徒,我向各位赔个不是。
若白衣巷都是此等文人雅士,那我们往后不来也罢!我一人受辱且无所谓,可连累朋友受辱,是我的不对,走吧!”
梁狗儿纳闷了:“世子,咱们去哪?J
世子站直了身子朗声大笑:“走,去红衣巷喝花酒!
说罢,他竟拂袖带头往楼下走去。
梁狗儿与梁猫儿抬起陈迹的竹椅跟上,一大群人同进同退,一点也不沮丧,宛如要参加婚礼般喜庆。
白鲤坐在桌案后面,提着笔,呆呆的看着一群人乌泱泱离开,
她张了张嘴欲言又止:.她才刚刚把陈迹念的诗句写完啊。
世子在楼梯上呼唤:“白鲤,走了!”
白鲤本打算将写好的诗带走,思索片刻,却又将卷起的诗词放下,这才追下楼去:“来啦来啦!
绣楼二层重新安静下来,陈问宗狠狠瞪了陈问孝一眼,这才起身来到世子桌案前,拿起方才写好的诗词来看。
只是这一看便怔住了
“枯藤老树昏鸦,小桥流水人家,古道西风瘦马,夕阳西下,断肠人在天涯。
无一秋字,读之却觉秋风萧瑟,落寞桥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