两人一起用了早饭,厉珏又要出门。
叶绵绵拉住他的手,有些不舍:“你去哪儿?”
最近发生的事太多,一件比一件刺激。
她怕他发生危险。
厉珏看出她的担心,沉沉地呼出一口气。
有些事是他的使命,他不去做,就会像颗炸弹一样埋在那里,留给他的后代去做。
正因为这样,他才要马不停蹄地扫清障碍,要不然他连孩子都不能要。
这么久以来,他次次注意,就是怕在不安全的环境里,让叶绵绵怀孕。
一切罪恶,他要在自己手里结束。
“我带你出去转转。”厉珏把她往怀里带了带,这几天确实没有好好陪她,是他的疏忽。
多点陪伴,她就不会胡思乱想了。
两人一起去海边,申城也临海,但是城市很大,从他们住的区域去海边还有些距离,况且申城不是旅游城市,海边也不像曼市这边有意思。
厉珏带她去了个人少的地方,两人脱了鞋,踩着细细软软的沙子,牵着手没有目的地沿着沙滩漫步。
海浪打来,刷掉他们的脚印。
两人走了好一会儿,叶绵绵轻声开口:“能跟我说说你的事吗?”
她想了解他。
就像他了解她那样。
厉珏大手倏地用力,抓紧了女孩的手。
那一刹他是抗拒的。
深吸一口气,才令自己放松下来。
“也没什么好说的。”
接下来便是无尽的沉默,耳边只有海浪的声音。
就在叶绵绵以为他要打住这个话题时,他又缓缓开口。
“厉家三十年前经历了一场动荡,厉佳盛,就是我父亲,逃亡去滇市,因为有副好皮囊,很快吸引了我的母亲阮美玲。
很快,母亲怀上了我,厉佳盛在我外公的帮助下东山再起。
外公极其信任他,把所有家产都给了他,他带着数不尽的财富跟我母亲回到申城。
回到申城,我母亲依旧不知道厉佳盛有老婆孩子,儿子厉琛都五岁了。
那会厉佳盛实力不稳,不敢得罪我外公,当机立断跟老婆离了婚。
他前妻也是个有骨气的,说生是厉家人死是厉家鬼,就撞死在厉宅大门。
厉佳盛跟前妻是青梅竹马,是有些情分的,但又怎么样,利益面前什么感情都能放下。
他为了让自己内心好过,就把前妻的死怪罪在我无辜的母亲身上,自欺欺人。
我母亲那会儿还不到二十岁,谁知道她那会儿是怎么熬过来的。”
厉珏自嘲笑了声,把走累的人抱起来,带到一棵椰子树下,他随意往地上一坐。
“后来,我外公在T国出事,他们都以为他死了,觉得母亲最后的倚仗没了,便不足为据。
厉佳盛撕掉之前的伪装,一方面花着阮家的钱作威作福,壮大家族利益;另一方面骂我母亲是乡下来的贱人,还骂刚出生的我是孽种,不该来到这个世上。
甚至,他还会对我们大打出手。
那几年我们身上没一块好的,过得还不如一条狗。
厉家上下花着我们阮家的钱,却对我们的遭遇冷眼旁观。
你说可笑不可笑!
再后来,我母亲患上严重的郁抑症。
只有佣人刘妈看她可怜,一直默默地帮助她。
终于有一天,千疮百孔的母亲鼓起勇气要带着我离开,他们怕虚伪的面皮被人扒掉,就把母亲关进了精神病院,与世隔绝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