申城名流大多迷信,慕海涛也不例外。
他咬了咬后牙槽,面无表情道:“厉三爷死里逃生,还有功夫给我备礼,有心了。”
他话里藏着机锋,也只有当事人听得明白。
叶绵绵不禁多看了他一眼,他怎么知道厉珏差点出事?难道是他暗中操控?
但动机是什么?
厉珏伤害了慕长轩?
这样算来,缘由还在她身上。
抱歉地往男人怀里贴了贴。
察觉到她的动作,厉珏大掌轻轻抚摸她的脊背,像安慰又像逗弄。
总之压根不在乎慕海涛的话。
“还不收下?”厉珏眯起眼抬了抬下巴,眼神警告,似乎随时都可能翻桌子让他难看。
闻讯赶来的慕长轩十分气愤,横眉冷斥:“厉珏,你不要太嚣张。”
厉珏个头很高,他垂眸凝视他的时候,压迫感十足。
跟他比起来,慕长轩稚嫩的像个孩子,所有情绪都在脸上,愤怒,又无可奈何。
“我就是这么嚣张,不满意忍着。”轻飘飘的话音落在所有人耳心,振聋发聩。
多少人的心态被他狂妄的言语戳中。
谁在他面前,不得忍气吞声?
慕长轩气得脸颊通红,端起阿八手掌的棺材,作势要摔在地上。
“长轩!”慕海涛低斥一声,今天来的都是申城名流,若把厉珏的礼物砸在地上,别人会说他们慕家没有风度。
万一再闹起来,那就难看了。
来日方长,他不急。
“好好收起来。”他把好好两个字咬的很重。
慕长轩再怎么生气,也不敢忤逆爸爸的意思。
狠狠瞪着厉珏,把礼物递给身后的管家。
又将视线放在叶绵绵身上,她像一个精致的挂件挂在厉珏身上,厉珏的大手肆无忌惮的揉捏。
这个贱人,被厉珏都睡烂了吧。
当初他是多么尊重她,连她的嘴都不敢亲。
没想到她跟她妈一样,就是个荡妇,好的就是这口。
慕长轩敌意的目光像刀子,叶绵绵敏锐地觉察到了。
慕长轩变了,不再是之前那个清澈的少年,她对他的那些愧疚也淡了,挺起脊背,直视他的目光,红唇轻启,话却是对慕海涛说的。
“慕伯父,今天是你六十大寿,我父亲一向敬重你,所以哪怕今天我们叶家没有收到请帖,我也代他送上祝福,叶伟雄全家祝你年年有今日岁岁有今朝。”
话音刚落,叶绵绵成了新的焦点。
她很少跟叶伟雄出来应酬,但大家都知道叶伟雄这号人,生意场上少有的老实仁义。
叶伟雄出了事,还是那种事,都觉得不可思议,他多本分啊。
叶绵绵的话,让他们不得不重新审视慕海涛这个人,当初叶伟雄对他忠心耿耿情意深重,谁料想叶家刚出事,他就翻脸不认人了。
若说厉珏的挑衅对慕海涛来说只是一场闹剧,公道自在人心。
但叶绵绵这席话彻底将他推向不仁不义的位置。
慕海涛的老脸上勉强挤出一丝微笑,牵强解释:“你跟厉三爷结了婚就是一家人,请帖给他就相当于给你了,伯父又怎么会忘了你呢。”
厉珏挑了挑眉梢,乐了:“给我请帖了吗?我没收到,是厚着脸替岳父来的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