可它还是很开心。
“谢谢你们。”唐悠声音嘶哑，当场突破修为，从鬼王巅峰突破至鬼皇前期。
一瞬间，靠近它的鬼都被秒杀当场。
唐悠眼睛变为血红色，冲至苏夕禾跟前，抬手抓。
苏夕禾试图闪身躲过，可还是晚一步，被触碰到，防御玉佩碎出一条裂缝。
她拿出剑，攻击，唐悠硬生生抵挡住。
苏夕禾知道自己完全打不过，打算逃跑，那些学生鬼却堵住了路。
突然，身后只剩下几张符纸还贴着的门打开了。
鬼手从黑暗之中出现，伸长把唐悠打退数米。
唐悠眼底带着恐惧和绝望，脑中的记忆再次苏醒，恢复正常人类的模样，跪倒在地。
“同性恋吗？真的好恶心。”
“听说你以前叫唐招娣?这个名字真适合你，要不现在就回去重新改回来?”
“笑死我了，唐招娣，你看她叫唐招娣，恶心的东西。”
“她和高姗姗谈恋爱肯定就是为了钱，为了养吸血的弟弟，真是虚伪又恶心。”
“她还有脸哭?高姗姗死了就是因为她，我看她就是故意拖延不报警。”
“你既然愧疚，就去死啊，死到马路上都没有人同情你，恶心的玩意。”
“就是，滚去和高姗姗死吧，你们都恶心，恶心得让我觉得脏。”
......
唐悠想起了生前的遭遇。
不管是在学校还是学校之外，又或者是网络上，都有着数不尽的人辱骂指责着她。
“我看老天爷这样做是对的，同性恋就是恶心，死了都污染环境。”
“支持凶手，支持他杀了同性恋。”
“我也支持。”
“这个女孩子真贱真自私，抛弃别人，回来还假惺惺的哭，一看就知道她私底下是个什么东西。”
“这个女孩以前叫唐招娣，生活在这种重男轻女的家庭环境下肯定是心理扭曲。”
“她怎么不去死，觉得愧疚就死呗，反正就是她的错，当初就应该留下来一起死。”
“我要是有这种女儿，我都觉得丢人现眼，恨不得掐死算了，心理扭曲到谈恋爱对同类下手。”
“我找对象可不敢找这种，因为怕脏。”
“支持凶手!”
“+1”
她们以恶意评价着，评论区一路过去都是污言秽语。
他们站在道德制高点，自以为光明，实则黑暗。
女孩承受着失去爱人的痛苦的同时，还被恶意揣摩侮辱，被各种宣传p图。
有人在背后默默支持着事件的发酵。
“她怎么不去死啊？”
葬礼之上，她穿着一身黑，神色麻木的，看着评论区的污言秽语。
她抬起头，躲在暗处的人正投来恶意的目光。
她的眼泪早已流光，麻木不仁看着棺材入坑，心底的绝望达到巅峰。
“我真的想死了。”
唐悠站在天台上，任由着风吹打着，那些警察那些老师那些同学，都在关注着她。
又有多少人是爱她的？
“快跳下来吧!”人群有人大喊。
她们都是因为想看热闹才停下脚步的。
“我想和你结婚。”
高姗姗的声音出现在她的耳边，女孩总是与她十指相扣，诉说着爱意。
“我愿意。”她看着高姗姗，与她在一起的每一刻都是幸福的。
身体从天台到达地面的时间会因为痛苦绝望而变得漫长，会因为幸福美好而变得短暂。
死后就能无所顾忌地奔向那个人，所以她愿意早点死。
毒药发作，她扬起笑容。
“死了又怎么样？诅咒你们永远都不能在一起，恶心的贱种。”
唐悠想起了某条评论，心底的怨恨飙升。
她死前把眼睛睁得很大，布满血丝。
她的尸体被抬上冰冷的担架，白布盖住，快要进入救护车之时，大风吹过。
白布吹翻，她们都看到了尸体，以及那双布满血丝的眼睛。
“这世界留不下我们，那就毁了吧。”
唐悠浑身散发出黑气，理智渐渐的被吞噬。
“想起来了?”冰冷的成熟女声响起。
夏允意居高临下看着唐悠，气势带着强烈的压迫感。
她神情极其冷漠，令周围的鬼都不敢大喘气。
唐悠抬起眼，眼底都是对她的恨意。
她随后低声笑道，语气带着嘲讽意味，“你们不能在一起就选择拆散别人，说到底也只不过是下水道里的老鼠，肮脏龌龊!”
夏允意红了眼，伸出手掐住了唐悠的脖子，把她提了起来。
唐悠眼底只有死意。
“学姐!”众鬼想要帮助她，水里的女鬼和站在夏允意那边的鬼老师出现拖住了它们。
“动她，要先过我。”
杨宜染出现在走廊，持着红伞偷袭夏允意，对方察觉到危险，松手避开。
她趁机把唐悠拉走，与夏允意迅速拉开距离。
夏允意扫了一遍周围，冷声道，“我女儿呢？”
“你配?”杨宜染都不给她一点好脸色。
“生前我就不喜欢你，认为你带坏了我的女儿，当时就挺想杀了你。”
“真巧，我也不喜欢你。”杨宜染脸上都是嫌弃和厌恶。
夏允意也不反驳，她边拍手边说，“唐悠和我女儿精神都受到刺激，恐怕是帮不了你了，现在这所学校重新归我了。”
她停下拍手，歪头露出残忍的笑，“愿意臣服的跪下来，不愿意的你们吃了吧。”
几个鬼刚反抗，就被水里的女鬼撕扯成碎片，分食掉。
杨宜染陷入进退两难的地步，依靠着她的实力，很难保全它们。
“跪下来吧。”夏允意看着她。
“不能跪!”唐悠嘶吼出声，挣脱掉，冲向夏允意，可看到对方，想到生前的剧烈恐惧，她精神瞬间恍惚。
唐悠静立在原地，她缓慢地看了看身后那些为了她们而被撕咬侮辱的鬼，又看了看残忍笑着的夏允意。
她跪了下来。
朝仇人磕了头。
她低声下气，“我...愿意臣服。”
夏允意神色冷漠，抬起脚踩在她脑袋上，让她与地面亲密接触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