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个男人身上缠满了白色的布带,血还不时的渗出来,这些布带有的地方被沾染了血水,颜色像桃花一样鲜红,脸上也有几处伤,像是剑伤,有一只眼睛也被布包住了,可能也受伤了,看此人的状态,伤的不清,只见他微闭双目,眉头紧锁,身体蜷缩在破旧的床上,嘴里还发出微弱的呻吟声,又好像是微弱的哭声。听的不太清楚,可能是伤口太多,太深,而引起的剧烈疼痛吧。
李清竹心里也不知道师傅为什么要她来这里见这个人,此人一定和师傅有莫大的关系,要不然她老人家不会让她此时涉险来此处。
两日前,李清竹突然收到一个字条,是她师傅派人送给她的,说是有难,要她来此地。她知道此事非同小可,可她现在的身份并不方便随意外出,只好在桌上留了字条,偷偷的跑了出来,也顾不得江家的人,不辞而别。
她日夜兼程,很快就赶来这里,没想到却没见到师傅,却要照顾这个来历不明,伤势严重的陌生人,也不知道,师傅为什么让她来救这个人,虽然看不出他是什么身份,但可以肯定的是,一定是见不得光的人,说不定还是朝廷逃犯,要不然,怎么不能正大光明去救他,而是把他藏在这么隐蔽的地方。自从认识师傅那刻起,她便从未说起过关于她的来历,既然师傅不想说,她也不好开口问,师傅从小默默的陪伴,帮她调理身子,教授武功,此恩情比天都大,无论让她做什么,她都会愿意去做。她相信师傅的为人,这个人一定不会是恶人。况且师傅也没有要求替她做任何事,到时屡次救自己于危难之中,如果没有师傅,可能自己早就死了。就算他是朝廷逃犯,受其牵连把自己置于危险当中,她也在所不惜。
师傅现在不知身在何处,有没有危险。现在能做的就是照顾好这个人,让他早日好起来,也算不辜负师傅的嘱托。
她来时匆忙,并没有带什么珍贵的药材,幸好身上不少银两,便使了些银两,让人去买,她便悉心照顾起这个人的生活起居。
她一个郡主还从来没干过丫鬟的活,伺候人的时候,不免有些笨手笨脚的,幸好这道观里,有一个小道童,十来岁的模样,在旁帮忙,打水,烧水,替那个人擦身,干一些粗活。
这道观地处偏僻之处,并隐于半山之中,一般人还真不容易发现此地。即便如此,她每次下山都要小心翼翼。生怕被人发现,经过这几日悉心照顾,这人脸色慢慢恢复了些,伤口也不发炎了,有的地方渐渐结痂了,可是此人一直不愿多开口,也不正眼瞧人,整日像一个木头人一般,躺着床上。李清竹对他言语,可他从来就没有回应过她。
李清竹不免心中郁结,此人如此傲慢,自己这么不管不顾的跑出来照顾他,没有一句感谢的话,连个好脸色也不给。出力不讨好。也不知江家现在怎么样,江母一定对她这次偷跑出行很气愤,她的夫君知道她这样不辞而别,又没要言明去向,也定会担心吧,她没有等他回来就偷偷跑了,更没想到救了一个狼心狗肺一般的人。更替自己不值,甚至心里已经开始埋怨起她的师傅,为什么给自己添了这样一个差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