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舞过后就开始进餐了,桌上的菜品种类繁多,造型别致,人们吃的津津有味,赞赏柳家盛情款待,家境殷实。
现在的柳家就像一个生了锈的铜钱又重新镀了一层金子,表面贵重,其实早已没有价值了。众人谈论甚欢,风清云淡,一团和气的景象。其实不然,每个人无不在心中唾弃,落水的鸡是变不回凤凰的。
江氏夫妇自然同柳氏夫妇坐在一桌,两家终于有机会谈一谈这放置多年的婚事。
这江夫人一家人的派头,就像是金丝雀看到小喜鹊一般,全身散发着王者的气息,要是倒退几十年,可能见到的就是反过来的光景。柳家人说话唯唯诺诺的,生怕得罪了他们,这气势上就矮了半截。
李清竹在一旁看到柳家这副不可一世的样子,打心底里瞧不起。几代之前怕是江家给柳家提鞋都不配,现在却像菩萨一样,高人一等。
江母的脖子,僵硬的像一支许久未用的笔尖一样,用水怎么泡都那么硬。
江父的笑容里像是在褶皱里藏了一把刀,让人不寒而栗。
再看看那个江司俊,像画卷中的人一样冷漠无语,虽然清新儒雅,可没有一点人的气息。
就这样的一家人难怪表妹不想嫁,小时候也曾经在王府里偷看过的这些人,早已没有了当年的模样了,名利早已让这些人面目皆非。
江母用眼角的余光看着李清竹,上下打量一番,用夹杂着冷气的声音说道:“诗月呀!几年不见了,都长这么大了。几次来贵府都没见到你,还以为你故意躲着我们,这次又染风寒,怎么这么不小心?”
李清竹隔着面纱答道:“怎么会不想见您呢!伯母,您是我见过最漂亮的女人,我很喜欢您。”她说完连自已都觉得恶心,这样奉承的话还是第一次说,她不想惹江家的人,让柳家为难。
柳母满脸的笑容像是刻上去的,仅仅浮在脸皮上,蜜糖一样的嗓音附和的说道:“亲家千万不要误会,司俊才华横溢,不知多少女子倾慕!我们怎会错过这么好的姻缘,更何况是皇上赐婚,荣幸之至!”
江母听到恭维的话果然如化了冻的春水,笑盈盈地着说到:“看来是我误会了,不过我家司俊确实是一表人才,京城的女子无不羡慕诗月呀!都说一定是你们家祖上积德了,才会有这样的好福气,求得这样的好姻缘呀!”
江母也是傲气的很,把自己的儿子抬的高高的。
李清竹听言后,脸色煞白,是被气的,一股怒火从血液里到处流窜,可她硬是给憋回到身体的某个角落,努力压制住了。心想表妹那么好的一姑娘嫁到这样的人家,哪里还有什么地位可言,绝不能这样便宜了他们,一定不能这么软弱。
李清竹尽力的平复了一下动怒的心情,轻轻地咳嗽了一声,柔声道:“伯母,诗月自然是有福之人,以前算命的人曾说我有旺夫相,说娶我之人,日后必定前程什锦,光耀门楣,但此人若无高贵的品行,则撑不起我带来的福泽就麻烦了。以前都是诗月的错,今日敬您一杯茶,还望伯母不计前嫌,原谅我的过往。”
江夫人听完她这番话,脸都气绿了,那双眼迸发出愤怒的目光,嘴角的笑容也渐渐消失。
李清竹说的到是很解气,可柳家确吓得不轻。她也顾不了那么多,敬完茶就可以离开,任务就完成了。
江司俊在一旁,心里暗暗的笑,这个柳诗月也不是吃素的,一个脏字没有,怼的傲气的母亲哑口无言。
接下来,便是奉茶。李清竹吩咐丫鬟端来上好的茶水,来敬未来的婆婆。
林子在江司俊身旁使了个眼色,江司俊一看便知,这是要对柳月诗下手了,茶水里一定有毒。
李清竹从来没见过像江夫人这么自大的人,自然是看不惯,可是这茶还是要敬的。她端起茶杯走到江夫人面前。还没说话,突然被一个声音打断了。
“柳小姐,身体有恙就不要讲究这些老规矩吧,等病好了,日后在奉上这杯茶,也不迟。今天就不要饮了吧!”开口说话的是居然是江司俊。他一直沉默不语,让人都忘记了他的存在。
江夫人惊讶不已,没想到自己的儿子会帮那个小姑娘说话。她的儿子一向对女孩冷淡,甚至可以说是厌恶,没想到他看上这个柳诗月不成,还替她说话。
江夫人本来心里高兴,怕自己的儿子不会喜欢女人,只是这个人是柳诗月刚怼完她,心里颇为不爽。可又不能在众人的眼皮下失礼,这要是被传出去,得了个不体恤生病儿媳的恶名,便心不由衷的说道:“还是我儿心细,我都差点忘了。诗月,你这病还没好就不要饮了吧!”
李清竹急忙答道:“伯母,这可不行,这是礼数,诗月不能失了礼数,这杯茶一定要饮的。”江母着侧脸使了个眼色给自己的儿子,让他不要说话。
李清竹礼貌的举起茶杯,突然不知从哪里飞来一支箭。这箭极快,犹如一条闪电,极速划过空中,正中她手中的茶杯,那茶杯就噹地一声,掉在地上,瞬间摔成几块。
茶杯的碎片散落在地面,茶水也洒了一地,李清竹毫无心理防备,没想到光天化日之下,居然有人敢放冷箭……
她被吓了一跳,用手捂着胸口。众人也被刚才一幕惊呆了,瞬间化作冰雕,冻在那里,转眼间又纷纷复活,再回过神时,那射箭之人早已逃之夭夭,不见踪影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