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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十章《骷髅之舞》玛姬间章

【感谢格雷女士的赏脸。】

【你的这份见面礼,我很喜欢。】

烈酒微微染红了格雷的双颊,她放下酒杯,抚摸了一下身旁老旧的车厢座椅,打量了一下车厢里古老的装潢随即再度望向玛姬问道。

【这辆列车也是福克斯姐妹会的遗产?】

【是的,是难得能维持全貌到今天的东西了。】

听着玛姬的回答,格雷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,然后捡起玛姬丢在车厢桌子上的硬币上下翻弄了一下。

【可惜这列车有些陈旧了,和你的干扰器一样。把干扰器隐藏在硬币中的古老戏法,已经很少见了。】

玛姬脸上隐约浮现出了一抹苦涩。

【确实有些跟不上时代了,但要升级迭代新的系统离不开昂贵的资金和设备。】

格雷将硬币立在了桌子中央,随后脱下了自己的白色大褂,然后双手抱膝调整了一下坐姿柔和的问道。

【玛姬小姐,你这是拐弯抹角地在跟我申请资金和设备吗?】

玛姬眉角一弯,用恭敬讨好的表情回复到。

【嗯哼,格雷女士我想这是应当付出的项目成本。】

【我说过,我对待有价值的人一向都是很慷慨的。玛姬再来一杯马天尼吧。】

【没问题。】

片刻间,玛姬又做好了一杯马天尼。格雷的唇角染上一抹笑,她向着酒杯伸出手,但手却直直和酒杯错开…纤细的手指轻轻点了点玛姬的头发。玛姬下意识的想要躲开,顿了一秒,还是保持不动的状态。看到那张绝美的脸庞慢慢靠近,玛姬的瞳孔一缩,一丝恐惧从她的眼睛里闪过,意识到自己的失礼,玛姬立刻将表情恢复正经,但这短暂的一秒变化却没逃过格雷的眼睛。带着玩弄的微笑格雷贴在玛姬耳畔吐了口气轻声问道。

【你很害怕?】

【…仆人不应当直视神明。】

玛姬镇定自若的恭维话,令格雷非常满意。

【哦,福克斯姐妹会的人形都像你一样会说话吗?】

【当然不是,这是我作为社会工程师的自我修养。】

格雷的手指轻轻划过玛姬的身体。将玛姬的头发卷在手上,格雷安慰道。

【你不必紧张,我只是看看你的素体。不过你这具素体还真是乱来,这就是现在民用人形的改装水平吗?太粗糙了。】

【所以我才需要你的支持。】

格雷的手掌打开,抵住了玛姬心脏的位置,一寸一寸的没入,直到整个手掌都进入了玛姬的胸膛。大量的仿生血液随着格雷的手掌缝隙涌出。

【你的内部,也该好好清理了。】

【多谢…】

清晰的痛感,玛姬意识到格雷已经开始控制她的心智…吧唧,伴随什么东西破碎的声音,无法忍受的剧痛传遍全身,玛姬立刻失去了意识。回过神来玛姬躺在车厢的沙发上,柔软的座椅,窗外的风景仍旧如常。但是对面的格雷不见了。兹—车窗上映现出了一张毫无生气的少女脸庞。

【请待在车厢内,直到改造完成。】

玛姬瞪视着那张宛如幽灵的脸,毫不客气的质问道。

【那你至少让我知道,你们要对我做些什么吧!】

【升级你老旧的系统,对你暂时开放了情报系统的接口。记住“蜂针”,无孔不入。最后再重复一遍,呆在车厢不要出来,否则会被当做废品一起清理掉。】

少女的面庞从车窗上消失了。玛姬伸手换出一杯柠檬水,但依然安抚不了躁动不安的情绪。刚刚格雷的脸贴近的时候,她注意到一件令人毛骨悚然的事情。其实从最开始见到格雷的时候她就很怀疑了…格雷作为医疗界的传奇天才,出名至少超过十年。但格雷的脸丝毫没有衰老的样子,反而是在逆生长。本来刚开始的时候想着是做了整容手术什么的并不在意,然而就在刚才格雷贴近的瞬间让玛姬确认,那张脸上没有任何整容的迹象,反而是有一种说不上来的违和感…

胡思乱想之中,一个不好的念头在玛姬心中炸开,真正的格雷恐怕已经死了,有人换上了格雷的脸皮最后顶替了她,还是说刚刚说话的格雷根本就是个死人。此刻玛姬再也坐不下去了。

【等等…】

玛姬大叫着,随后刷的站起来,拉开了车厢的门,走廊外果然出现了一些不同寻常的变化。往日狭长的走廊消失了,取而代之的是一个阴暗宽阔的大厅。几个白衣少女手持蜡烛,在其中游走,犹如苍白的幽灵,前往死者的床榻。桌上的通灵板混乱的转动着,漫天的扑克牌飞舞不休。昔日的奢华,如今都被淹没在厚厚的尘埃之下。

玛姬彻底愣住了,这个大厅自己曾经见过,没错自己最想忘记,最不想回忆起的福克斯姐妹会的大厅。愣了几秒,玛姬注意到此刻这个大厅的装潢与自己记忆中的有几个地方不一样,原本空无一物的地板上一张红木桌突然出现,在红木的书桌后那张华丽的墙壁上,一颗奇异的紫杉树分枝散叶,每一个延伸的树冠尽头都摆放着一个人像。人像的下面,则标注了每一个人的姓名。

皱着眉头,玛姬仰起了头,看着那华丽的树冠。这家谱的庞大令她感到了一点惊讶,而让她更加疑惑的是,在树冠的最上方,本该有着最新的家谱人员的两处新枝丫,就被残忍的烧毁,看不清面目。玛姬只能依稀辨认出,其中一个应该是女孩…除非他们家的男人也留长发。在女孩画像旁边她的名字被故意用鲜血写上,“露尼西亚”几个字牢牢的映入玛姬的眼帘。

【呵…原来是这样的改造啊。专门从记忆深处把我最想忘记的地方挖出来,还装修了一下…真的是…】

充满讽刺意味的叙旧感慨刚刚结束…趁着那帮白衣少女转身的瞬间,抓住机会,玛姬猫着腰走进了大厅里的一个房间。锁上房间的门,转动门旁的蜡烛,房间里的书柜缓缓打开,一个地下室出现在玛姬眼前,带着沉重的神情,玛姬悄悄走进了地下室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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几乎没有光源的地下室,空旷的房间中,只有一个粉色短发的少女站在角落…刷…像灵动的蝴蝶般,扑克牌在她的手中翻飞着。

【练习开始…】

咻—咻—扑克牌完整的飞出,落在了标定的地点。不知是不小心还是故意为之,一张扑克牌从粉发少女手中滑落,静静落在了脏污的地板上,玛姬小心翼翼的捡起扑克牌将它放在手掌心,瞬间扑克牌变为了一枚硬币。仔细听了听外面的动静,看样子那些白色少女完全没有发现这间地下室。玛姬看了看那枚硬币,微微露出一点安心的笑容。

【格雷女士,你还是不够了解我啊…我可不是…会坐以待毙的人!】