仗着自己牙齿健全呲着牙大笑的清秋忽然就感觉牙冷冷的,收敛了起来。这个西宁主事做事真绝,居然真的把流民都变成了傀儡。他是什么时候做的,为什么一点风声都没有。清秋斩杀这冲上来的“恶犬”,手中身上止不住的出着冷汗,大脑不断思考着为什么。
“太子殿下我们怎么会没有后手那,角鹿阵不过是个障眼法而已,最重要的还是与阵法一起使用的神海傀儡术。”西宁主事“好心”解答道。
傀儡术清秋再熟悉不过,她曾经对芳甸用过。不过那只是初级的傀儡术,只是能暂时控制人的行为。而植入神海中的傀儡术则可以让一个人完完全全成为自己的傀儡,行为意识全部丧失。
神海敏感,如果不是自己主动敞开,一般很难进入。而这灵角阵就很好解决了这个弊端,两者完美结合,当真是所向披靡战无不胜。所以,赞木亚当时提醒清秋就是因为这个。傀儡术加上角鹿法阵,再加上本就有傀儡别人作用的水镜鹿角,当真是无解。即便是脱梦铃在也无济于事。这个西宁主事办事倒是周全。
重骑兵奋力厮杀着,也顾不得这些流民,毕竟他们现在就是厮杀人肉的恶魔。击退身边的傀儡,清秋对着天空发出一道红光,红光在空中炸开,数里外均能看见。
看着四散的红光,清秋讥笑道:“你有后手,人家就没有后手了吗?”
“唰唰唰——”
无数弓箭从四周射击而来,暴乱的傀儡霎时间就倒了一片。城门再次被打开,砚舟带着赤甲军浩浩荡荡地冲了进来。
久未曾打过仗的赤甲军带着高昂的厮喊杀进了城池,这次定要战个痛快。砚舟骑着马边走边杀,一路挂着血战到了清秋面前。
清秋手持朱墨与西宁主事对峙着,西宁主事手持匕首根本不是清秋的对手,他虽躲过了剑刃,可手中的匕首也脱离手心。
朱墨的剑光再次闪耀在他的眼前,他回撤拉开距离,用长鞭卷起地上的流民替他挡住攻击。朱墨贯穿流民的胸膛,清秋收剑拔出面色冷漠继续攻击。
西宁主事继续卷着流民帮自己躲灾:“殿下这可都是你的子民,你就这么杀了他们可不寒了众人的心。”
“刁民袭击,赤甲军平叛合情合理。”清秋冷声道。
“噗——”缠斗几番,西宁主事抓着胸口的朱墨,不敢置信地怒视着清秋:“你……你德不配位!作为储君怎可视人命如草芥,假慈善!”
“什么是储君的真慈善仁爱,你应该懂得。”清秋将朱墨往深里推了几分,“储君只为大多数而行动,而不是每个人。”
“你!”
清秋拔出朱墨一脚踢开西宁主事,对赤甲军下令:“一个不留。”
砚舟调转马头,道:“退居城外,全部射杀。”
赤甲军训练有素很快就撤离到城外。柚木指挥着赤甲红队和弓箭兵,上弦拉弓:“放箭!!!”
毫无神智的流民在箭雨下倒在同伴的尸体上,有的还未死绝抽搐着。城门再次打开,砚舟道:“处理干净些,不要流出活口。”
“是。”另一个副手带着军队前去搬运尸体,并清理还未死绝的流民。
清秋径直走回西宁区府,砚舟担忧地跟在清秋身后。
早就预料到会有角鹿一族的法阵,清秋走前让白苏待在她设置的屏障内不要离去,专心研究毒药的解药。白苏清理好自己就专心致志地投入到翻看医书中,直到寒一抱着芳甸走进来。
寒一越看越紧皱眉头,手颤抖着抓着芳甸,比受伤的人本人还要紧张。疼痛与内伤让芳甸陷入混沌中,浅昏迷的时候最是伤人心神,没有意识却仍然能感受到疼痛。
白苏已经事先喂了排瘀化血的药丸,这会儿芳甸虽昏迷还是会时不时咯血。芳甸身上外伤不多,多是内伤。特别是那最后一掌,将她五脏打得混乱,肺部瘀血最多。
清秋来时,芳甸已经平息下来,寒一正守在她身边。越过门槛清秋道:“她怎么样?”
“没事了,养养就好了。”白苏道。
站在原地愣了一会儿,清秋点点头走出房门,一头撞到了砚舟胸膛上。砚舟扶住她:“既然芳甸无事,那我们去看看善后。”
目送两人离开,白苏放下书本道:“他们还未成亲就这么亲密了吗?”
寒一看了看两人又看了看白苏,道:“这不很正常吗?我们又不是琉璃国,特别注重未婚前的名誉,对女子那般苛刻。”
“不是,关键是这是砚舟啊。”白苏道,“这可是牡丹二人组的一员啊!我以为他们两个是演的,毕竟砚舟是个不开窍的才对。”
“那你恐怕是看错了。”寒一帮芳甸擦了擦脸,“我瞧着这砚统帅骨子就是个魅惑的,特别是在殿下面前。”
“我没事,砚舟你不用担心。”清秋推开房门就走到屏风后,“我就是不放芳甸去看看,太臭了我要洗澡。”
“热水都没有你洗什么。”砚舟关好门,扒在屏风上方,“你那小尾巴往哪翘我还不知道。”
“我小尾巴往天上翘,旋转着翘你找不到方向,你不知道!”被看穿心思的清秋踢了一脚木桶,“你怎么每次都能看透我!”
“因为心有灵犀一点通啊。”砚舟靠近清秋,“因为和殿下心有灵犀啊。”
清秋拦住砚舟的脖子就狠狠地咬上他的嘴唇,砚舟拖着清秋将她与自己贴合地更加紧密。咬累了,清秋放下踮起的脚尖想要离开。砚舟又将她提了回来:“嘶,用完就丢这不好吧,殿下。”
不等清秋回答,他又吻了上去,两人纠缠着,离开时晶莹粉亮的线条还藕断丝连着。
清秋摊抱在砚舟身上,平息着自己。而砚舟只是轻轻安抚着她,两人就这么无声无息的拥抱着,久久不语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