次日,砚舟收拾好行李准备赴约,族中事务再由清秋代理,正好也是放手清锻炼秋自己独立面对事务的好机会。砚舟亲了亲清秋的脸颊,道:“此去定会在临盆前赶回来的,回来陪你准备生孩子。”
“好。”清秋点点头,推了砚舟一把,“快走吧,早结束早回家。”
“好。”
当然,这个回家是指的回京都。
送走砚舟,清秋发现章书省也不见了,这是怎么一回事?章书省是一个特别注重小家的人,不管家人离开多久,他都要相送,他不在不正常。清秋赶紧去对面找彩虹棠询问,是否有偏漏或者其他不对的地方。可来到彩虹棠家却也没有发现彩虹棠,奇了怪了。
隐隐之中,清秋觉得坏事了,肯定要失败了。在这患得患失中,清秋处理着公务等待着消息。怎么办,还能要求一个孕妇出远门吗?
“咚咚咚……”
敲门声让清秋抬起头,章母出去了,还未归来。人家又没有什么人了,谁会敲门呐?清秋扶着肚子,悄步走到门口,“谁啊。”
“殿下……”
清秋一惊,这声音……砚舟。这么快就结束了吗!清秋欣喜又疑惑地走上前,开门。
门外…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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刚踏入京都正门,扑面而来的熟悉感让砚舟瞬间就轻松起来。他弯弯绕绕走进小巷,不知去往何处。
“去哪里了?”
跟了一路在小巷跟丢了,章书省十分气愤,这他妈的不应该啊。彩虹棠卸下了一身铃铛,一身素朴的衣衫衬得她越发可人。她拉紧章书省道:“你不会以为自己藏的很好吧。”
“他没叫我就是没有发现我。”章书省自是有自知之明,嘴硬道。
“全身上下就嘴是硬的。”砚舟从小巷拐角走出,“走吧,带你去住店。”
以章家的财力肯定是住不起万灵学院附近的客栈,所以砚舟只得去自己相熟的客栈,江月客栈。
来到江月客栈,这里还不似清秋初见时那样,生意十分红火。虽比不上太平楼那般,可也是这整条街最红火的一家。
走进客栈在柜台上的并不是江掌柜,而是辛厨子。辛厨子打着算盘,抬头笑脸相迎,道:“几位客官可是要住店?”
“嗯。”砚舟道,“给这个小姑娘一个上等房,这这个一个下等房。”
“区别对待,我是你亲弟弟啊。”章书省心中不满可还是关切道,“那哥住哪里?”
“我还有事,你们先休息一下。”砚舟留下话就离开了客栈。
辛厨子摸索着银囊里特殊的珠子笑道:“两位贵客里面请。”
章书省想要跟上砚舟,却被彩虹棠挡住,“一路上都臭了,吃点东西洗洗吧。等大哥回来我们再一起跟着大哥逛逛。”
“不行,不能再发生。”
章书省挣脱开彩虹棠追了出去,而砚舟早就没了踪迹。章书省紧握住拳头,忍下发作跟着彩虹棠去到房间。
砚舟一路上弯弯绕绕,终于来到了万灵宫正门。万灵宫正门即南门,直通上朝批改政务的地方还有万灵君的宫殿,东门是通往万灵学院的,西门通秋墨宫,北门通万灵君后住所。
来到金神殿,没有人不为此地场景所震惊。金碧辉煌的牌面,就连柱子都是上好的金丝楠木,黑亮的地面踩上去发出咚咚的声响,应该是特殊处理的金砖。这比之万灵君的也不是低调的,与太子所住的秋墨宫是一个档次。其他四神的宫殿在它周围像一座座破庙似的,根本没有可比性。
金神殿里腰缠万贯是最正常的事,所以砚舟一身布衣入内自然是引得众人瞩目。这时,一个一身横肉,衣襟华丽的胖球摇摇晃晃走过来撞了砚舟一下,道:“吆,这不是前几年那个辞官回乡的草包大章朗吗。”他捏了捏砚舟的衣服,“这是穿的什么啊,这么多年了怎么还倒退了。”
在整理衣服时,砚舟就发现章朗有很多超出自己消费范围内的衣裳沉在箱底。当时以为他是不是在京都有什么私产,生意失败惹了上面人,回家乡躲避牢狱之灾来了。现在看来不是,那些衣服应该是在京都任职时为了融进同僚而买的。不过,这些衣服好像并没有起到任何作用。
砚舟不语引得胖子很不满,“几年不见脾气渐长啊,怎么忘了你爷爷我是谁了。”
“放开。”砚舟遏制住胖子搭在自己身上的手腕,“绵羊族就这德行,配与梧秋殿下说亲吗?”
之前的章朗一直是个闷油瓶,对于所有的攻击都是毫无反应,不知是习惯了还是天生这样。他的反抗更是激起了绵成桑的兴致,他推碰着砚舟道:“真长脾气了,哎呦,见到新鲜事了。”
“住手。”一个靓丽的女声从二楼传来。正是邀请人——公孙祥云。
公孙祥云是金神手下得力的干将,即使绵成桑再怎么拽,表上也得买她面子。更何况,这两人后面还成了夫妻。绵成桑低声咒骂几句,转身回到自己的房间,喝茶杂耍去了。
“怎么穿的如此简单。”从二楼下来的公孙祥云扯着布衣蹙眉道,“我给你挑选的那些衣服那,怎么不穿?这都是什么品味啊,谁给你搭配的,真丑。”
在出门之前,砚舟怄着清秋给自己准备几身衣服。清秋不胜其烦应了下来,身子实在是沉,她没有心情去再买新的,拿着那些旧衣服给他随便搭配了几身。说实话,章朗的旧衣服就没有几个好看有型的。
“很好看。”砚舟回撤一步,面露幸福神色道,“我妻子给我搭配的,我很喜欢。”
公孙祥云尴尬地收回手,“都忘了你已经成亲了。”
砚舟听了这句话心中一阵恶寒,不过他也听明白了,这个女人和章朗有故事。砚舟将话语拉回来:“所以,我们赶紧去把金矿的账目去捋清楚吧,我还记得。”
公孙祥云踏出门去,“急什么,你好不容易回京都一趟,我们得去好好玩乐一番。”
“不了,明日早上你把有问题的账本拿来,我好对好账目。”砚舟越过她直奔金库,“我的妻子还在等着我,她快要生了。”
“我知道了。”目送砚舟离开,公孙祥云眼中满是狠厉,她喃喃道,“既然我们再无可能,那你就毁灭吧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