清秋深深地看着他,却无法表达自己的言语,陌声半刻转身离开砚府。而砚舟只得呆呆地看着清秋,消失在花雨之中,不敢追上去半步。
待清秋走后,砚舟扶起地上咳血的砚安,而砚安则又猛吐一口血。砚舟手有些慌乱,干脆直接拿袖子给砚安擦净嘴边残留的血丝。
砚安道:“梧秋殿下,清秋身体里那股元灵不是脏东西是梧秋殿下,对吗!”
砚舟道:“是。”
砚安笑道:“哈哈哈,我这大半辈子都在想尽办法除掉害死梧秋殿下的无影诡秘,没想到除的却是殿下。当真是天底下最好笑之人。”
他笑的癫狂,与这唯美的花雨格格不入。砚安抓起空中飘落的一片花瓣,道:“我真的该死,真的。”
砚舟眼神呆滞着,抬头看着门外,门有一个比武台,正是梧秋殿下落花舞剑之处,也是清秋离去的方向。
清秋提着剑,走出砚安的院子,肩头与发间还落着些花瓣。迎面而来的就是梦里出现的比武台,她提起滴血的青花剑,又看了看比武台。比武台,舞剑,樱花,砚舟,沐珩,赫连湘,梧秋殿下,在来京都之前这些都是她不曾接触过的,怎么可能会混在一起惟妙惟肖地出现在她的梦里,那根本不是梦,而是一个人的记忆。
清秋走到比武台上,鬼迷神地随着记忆舞动起来,她记得记忆里就是这么舞的。随着舞动,比武台周围的花树也纷纷落下给清秋伴舞。
比武台正对着砚安院子的大门,砚舟与砚安自然是看到了清秋舞剑。砚安靠着砚舟的搀扶站了起来,走到门口欣赏着舞剑。他心中感叹道:多久了,多久没有看到落花舞剑了,他都快忘了,今天想起来了,连同以前的自己也想起来了。他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子,变得自己都不认识自己了。若是年少的自己见到现在的自己,应该会一刀了断了吧。
砚安道:“账本在我这,布狄也是我的人,账本你拿走吧。拿给殿下,殿下想要就给他,不想要你就帮他解决这事吧。哦不,现在应该是清秋姑娘,你……”
砚舟却道:“清秋只是清秋,殿下也只是殿下,他们不一样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