治疗结束后,清秋混混沉沉地睡去。砚舟则走出门,他刚刚还是忍不住询问了七七家的住址,地点就在这附近。他迫切地想要知道答案,虽然答案已经浮现在眼前,但没有去确定就还是有反转的余地不是吗。
“谁啊?爹爹有人。”
砚舟敲门后,一个稚嫩的声音从院子里传来,应该是七七啦。渔人闻声道:“知道了,七七如厕完快去睡觉。”
渔人谨慎问道:“谁啊?有事吗?”
砚舟本想自报家门,转念道:“白大夫叫我来的。”
声落门接着被打开来,看来白大夫深得这家人的信赖啊。渔人上下打量一番,疑惑道:“白大夫有什么事吗?”
砚舟正色道:“其实是我有问题。”
渔人一怔,握住门扇的手大有瞬间关门之意,但他忍住了,道:“您说。”
砚舟开门见山,“你与砚府有什么交易?”
渔人啪的一声把门掩住,快速上闩,道:“没有任何交易。”
渔人的行动已经出卖了他,砚舟顿时了悟了,他沉默不语,转身走向黑暗之中。黑暗之中砚舟走的很慢,当然不是因为看不见,灰狼的眼睛明亮着那。砚舟在思考,思考自己,思考砚府,思考火神一派,思考京都,思考万灵……他思考了一切,终不得解脱。
不知不觉中砚舟再次回到医馆,他逐渐抬起头,清秋站在灯笼下,正在四处撒摸着。柔雾的光线下,照得画面十分温馨,晚风竟也变得不再那么刺骨。砚舟心中一动,鼻子一酸,眼中竟然泛起了迷雾。
清秋看到砚舟快速小跑到砚舟身边,一醒来没看到砚舟她心中有些慌,问了白大夫才得知砚舟去了何处,连忙寻了出来。她声带受损已经不能说出话来了,且又不会手语,眼神就成了最好的交流工具。她凑近砚舟,抬头对上视线,想要用眼神表达关心,不想看到了泪眼婆娑的砚舟,一下子没反应过来。直到一滴泪水滴落在她的脸上,她才反应过来了,扯起拿起衣袖给砚舟擦泪。
人在哭时总是希望得到安慰,但越安慰越是有依靠感,眼泪就越止不住。砚舟已经很久没有哭过了,可是今天他真的忍不住了,他一把抱住清秋,开始嚎啕大哭。
清秋有些不知所措,手脚更是不知道往哪里放,半晌她笨手笨脚地把一只手放在砚舟背上轻拍着,一只手放在砚舟发隙之间一下一下顺着,她看人家哄哭泣的小朋友就是这样的。
“哪里来的夜哭狼,有没有素质啊!”
一声怒吼从一扇门中传来,随即一个楦拳掳袖的女子破门而出。清秋方才想起现在已经是深夜了,在空旷的大街上哭泣确实算是鬼哭狼嚎,瘆人的很。